及2023年变化趋势展望

中国煤炭经济研究会

（2023年3月）

疫情三年来，国际煤炭市场价格经历了起伏跌宕的剧烈变化。2020年疫情起始，全球经济活动受到抑制，拖累能源需求急速下滑，煤炭市场供需失衡，价格一度跌落到从未有过的谷底“地板价”，但随着之后的经济逐渐复苏，就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2021年煤炭价格连涨翻番。2022年，在持续偏紧的煤炭供需基本面上，由于通胀高企、疫情绵延、俄乌冲突、极端高温干旱天气等众多“灰犀牛”和“黑天鹅”事件的影响，全球煤炭市场紧上加紧，价格继续高涨大幅震荡，创出了历史“天价”。

回顾2022年，全球煤炭市场遭遇了一个又一个的突发事件。年初，印尼政府宣布禁止煤炭出口；2月，爆发俄乌武装冲突；3月开始，南亚、欧洲、美国包括我国华南先后都遭遇极端高温“热浪”和干旱气候，江河枯竭断流；4月，欧盟与美日决定对俄罗斯煤炭从8月10日起禁运；9月，“北溪”天然气管道爆炸，欧洲天然气价格暴涨；10月，欧盟决定对天然气实行限价；12月，欧盟、G7和澳大利亚对俄罗斯海运石油限价；今年2月，又对俄罗斯成品油限价，……太多太多的重大事件持续影响着国际能源市场。

目前，绿色低碳能源转型已是全球经济发展大趋势，能源转型进程中的安全问题成为世界焦点，煤炭兜底保障作用也成为能源安全供给的重要支撑。但受制于全球化石能源尤其是煤炭产业的长期投资不足，将导致未来较长时间内，全球煤炭市场或将继续处于供需偏紧的状态，国际市场价格可能还将继续高位运行。

一、世界煤炭消费总量增长1.2%，创历史新高

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影响，煤炭需求大幅下降，国际能源署（IEA）年度报告显示，全球煤炭需求下降4.4%，为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降幅。2021年，随着经济复苏，世界煤炭消费大幅反弹增长6%。

2022年上半年，多个主要经济体受通胀等因素影响，全球经济大面积放缓，能源消费量受到一定抑制，但随着乌克兰问题引发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升级，俄罗斯限制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天然气价格大幅上涨，也加剧了多国家燃料由天然气向煤炭转换，能源消费结构向煤炭倾斜，推升了煤炭需求，据国际能源署预计，上半年全球煤炭消费量与2021年同期相比还在下降，降幅在0.5%左右。

下半年，俄乌冲突对能源供需扰动犹存，多国遭受极端高温、干旱天气，核电、新能源出力大幅下降，煤炭需求进一步释放。年末，国际能源署发布报告表示，2022年全年，全球煤炭消费总量首次超过80亿吨，比上年增长1.2%，超过2013年创下的历史最高纪录。

二、主要产煤国推动，全球煤炭产量增长5.4%

国际能源署（IEA）发布的报告数据显示，2020年，由于疫情蔓延，需求下滑、劳动力不足等影响，世界煤炭产量全面下滑4.8%。2021年全球煤炭产量反弹增长3.9%。2022年煤炭产量继续增长5.4%，预计将达到约83.2亿吨。

从世界主要产煤国来看，2022年，全球15个主要产煤国中，仅澳大利亚、南非、加拿大三个煤炭主要出口国煤炭产量出现2-6%不等的小幅下降，其余12个产煤国均有不同幅度的增长。

尤其是前三大产煤国煤炭产量增长十分显著。我国煤炭产量依然保持全球首位，2022年煤炭产量达到45.6亿吨，同比增长10.5%；印度、印尼分列二、三位，煤炭产量分别达到9.1和6.8亿吨，增速均超过10%，分别为12.1%和11.6%。前三大产煤国增量合计高达近6亿吨，占全球煤炭生产总增量的90%以上，在本国的自产自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全球煤炭贸易规模扩大，国际海运煤炭增长5.8%

据国际能源署（IEA）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煤炭贸易量为14.36亿吨，2020年下降10.4％至12.96亿吨，2021年回升5.4%至13.68亿吨。预计2022年全球煤炭出口贸易量增长约1.4%，总量接近疫情前水平。

另据路孚特（Refinitiv）船运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海运煤炭贸易量同比增长5.8%。

从煤炭出口国方面来看，2022年，澳大利亚、美国、俄罗斯等国煤炭出口量呈现不同程度下降。与此相对，哥伦比亚、南非、加拿大、哈萨克斯坦等中小型煤炭出口国呈现2-20%不等增幅的出口增长。

最引人注目的是，全球第一大煤炭出口国印尼，尽管年初还禁止煤炭出口，但全年煤炭出口增幅高达9.2%，增量接近4000万吨，占全球煤炭出口增量的80%左右。另外，2022年，蒙古国煤炭出口也快速恢复，比上年增长97.1%，接近翻了一番。

从煤炭进口国方面来看，主要煤炭进口国中大多由于国际市场价格持续高企，抑制了煤炭进口，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下降。我国煤炭进口出现较大幅度下降；进口大国日本、韩国继续保持较大的进口规模、略有下降；南亚和东南亚一些国家如巴基斯坦、越南、泰国等因国际市场价格高昂，煤炭进口受到严重抑制。

但2022年在一系列突发事件作用下，欧洲的德国、波兰、荷兰等国，以及南亚的印度，对国际海运煤炭市场需求加大，推动着煤炭进口继续以较大幅度增长，欧盟国家2022年煤炭进口增长幅度超过30%。

四、国际市场煤炭价格大幅波动，剧烈震荡

欧洲三港ARA动力煤价格在2020年5月跌至每吨37.8美元，跌破上一个周期43.08美元/吨的谷底，2021年10月15日上升到266.2美元/吨，2022年6月24日暴涨到峰值408.9美元/吨，之后波动下降，目前（2月24日）已回落到141.6美元/吨，略高于去年年初水平。

南非理查兹港动力煤价格指数，2020年4月价格降到44.58美元/吨，2021年10月上升到242.22美元/吨，去年7月上涨到370美元/吨，比年初上涨1.8倍。目前（2月24日）回落到146.4美元/吨，也略高于去年同期价格水平。

澳大利亚纽卡斯尔港动力煤价格于2020年8月28日跌至47.99美元/吨，接近上个周期在出现的47.37美元/吨（2016年1月）谷底价。2021年10月上升到253.55美元/吨，2022年9月9日上涨到452.8美元/吨，比年初上涨1.73倍。目前（3月3日）回落至173.9美元/吨。

印尼能源与矿产资源部月度发布的印尼动力煤标杆价格指数HBA，2020年9月最低跌至49.42美元/吨，2022年10月份暴涨到330.97美元，上涨了近6倍，创出历史新高。尽管目前（2023年2月份）价格有所下降为277.05美元/吨，但仍然处于高位运行。

国际市场炼焦煤价格更是暴涨暴跌。2020年11月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峰景矿优质炼焦煤平仓价跌至97.25美元/吨，2021年10月上涨到408.0美元/吨，去年3月18日暴涨到670美元/吨，但之后快速下降，到8月跌至198.0美元/吨。目前（2月24日）回升到385.0美元/吨，也处于历史平均的高位。

五、煤炭经济效益显著上升，但投资依然严重不足

随着近年来各国能源的转型持续推进，去煤化进程不断加快，煤炭退出几乎成为必行之举，煤炭行业逐步淡出，甚至走向衰落。但2022年2月俄乌战争爆发后，能源安全问题成为各国的头等大事，许多曾经承诺退出煤炭的国家，又已重新将煤炭作为可靠的热力和电力来源。根据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Times）的研究报告，以及标准普尔(S&PCapitalIQ)的数据，随着全球对煤炭这种燃料的需求上升到创纪录的水平，在最近12个月的公司财务信息披露期间，全球20大煤矿企业煤炭业务收入达到977亿美元，同比增长两倍。其中嘉能可集团(Glencore)，截至去年6月30日的12个月时期内，煤炭业务收入为132亿美元；其次为中国神华(ChinaShenhua)，同期收入为122亿美元；必和必拓(BHP)位列第三，收入为95亿美元，主要来自冶金煤的生产。而澳大利亚证券交易所所有普通股指数中的500家公司中，生产动力煤的煤炭公司股价表现最强。

全球煤炭行业经营情况虽有明显好转，但与“煤炭黄金十年”的情况完全不同。在全球绿色低碳发展的大趋势下，全球上百家大型银行、投资机构陆续宣布不再对化石能源产业尤其是煤炭提供金融支持。另外，大型跨国多元化矿业公司如力拓、英美资源，在企业声誉的压力下，已先后退出煤炭产业；必和必拓近期在逐步剥离出售非优质炼焦煤的煤矿资产，加拿大泰克资源也在分离金属矿产和煤炭开采业；世界最大的动力煤生产出口嘉能可集团提出要控制煤炭产量。目前全球投资者对煤炭产业投资都非常谨慎，投资意愿十分脆弱。

六、全球煤炭市场区域分化进一步加剧

（一）欧洲“去煤化”进程出现曲折

近十几年来，欧洲一直推动能源市场“去煤化”，煤炭消费持续下降。2020年，由于疫情蔓延、经济萎缩，出现燃煤电厂大规模关闭，欧盟区国家煤炭表观消费量3.94亿吨、同比下降22%。同时，煤炭产量和进口都大幅减少，硬煤产量减少13%，褐煤产量减少21%，煤炭进口下降32%。但2021年，欧盟煤炭消费反弹增长14%；进口1.06亿吨，同比增长13.6%。

去年2月俄乌武装冲突爆发以后，欧盟对俄煤实行禁运制裁。但由于俄罗斯是欧盟最大的天然气供应国，对俄制裁引起的反噬让欧盟国家处境艰难。防止煤炭、天然气断供，欧洲多国，将目光转向了此前一度计划淘汰的煤炭发电，走起了“回头路”。德国、意大利、奥地利、荷兰和英国等国相继表明，将延迟淘汰燃煤电厂，并增加燃煤发电量。同时，德国、波兰、捷克以及匈牙利等产煤国也加大了煤炭产量，至此欧洲各国加快了全球煤炭采购计划。据路孚特Refinitiv船运跟踪数据，2022年，欧盟国家煤炭进口大幅度增长。全年欧盟国家海运煤炭进口量为1.166亿吨，同比增长34.0%。2022年欧盟煤炭消费预计增长7%左右。

此前，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多数国家承诺2025年前后淘汰煤炭，荷兰承诺到2030年、德国承诺在2038年前完成退煤。现在，西欧各国重启煤电，使欧洲的“去煤化”进程出现较大曲折。

英国作为第一次世界产业革命发端之地。一百年前，煤炭年产近3亿吨，就业工人130万，煤炭成就了日不落帝国的兴旺，也成就了世界第一次产业革命，到现在曾经一度辉煌的英国煤炭产业已成为历史。就在十几年前，英国与德国都还是欧盟中煤炭进口大国，年进口量超过5000万吨。随着煤炭的淡出，2015年底，英国关闭了全部井工煤矿，2020年煤炭产量降至140.2万吨，比上年减少35%；煤炭进口量也由2006年的5053万吨降至2020年的473.7万吨。2020年，煤炭需求已降至不足1000万吨，比上年下降11%。现阶段，英国尽管已经脱欧，但仍然与欧盟国家步伐保持基本一致，决定要在2025年前关闭所有的煤电设施，将退出燃煤发电。

德国去煤化历程与英国相类似。2018年末，德国鲁尔矿区的硬煤井工煤矿全部关闭，本土褐煤产量也逐渐减少。目前，德国电力结构中煤电主导地位已让位于风电和光伏等可再生能源，煤电在发电结构中占比由2016年的40%降到了2021年的27.8%。同时，德国政府决定，2038年关闭全部燃煤电厂，煤炭将完全退出电力市场。作为欧盟最大的煤炭进口国，2016年以后煤炭进口持续大幅度下降。据德国煤炭进口商协会数据，2020年德国煤炭进口下降26.3%，但2021年煤炭进口4107万吨，比上年增长31.1%。2022年德国煤炭进口4440万吨，同比增长8.1%。

俄罗斯煤炭储量极其丰富，探明可采储量仅次于美国，排名全球第二位。到2011年，俄罗斯煤炭产量经历了20年的先降后升，基本恢复到前苏联解体时的最高水平（1992年产量3.358亿吨）。2019年，俄罗斯煤炭产量达到4.39亿吨，创出近40年来最高纪录。2020年，煤炭产量4.01亿吨，同比下降8.2%；出口1.93亿吨，同比增长1.6%。2021年，煤炭产量4.37亿吨，比上年同期增长8.8%；出口2.12万吨，同比增长9.7%。2022年，受欧美西方国家制裁，煤炭产量和出口都受到制约。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撰文称，2022年，煤炭产量4.436亿吨，略高于上年；煤炭出口2.109亿吨，同比下降7.5%。2023年，俄罗斯煤炭出口可能遭遇更大的挑战。

（二）美洲煤炭出口增长乏力

美国2008年煤炭产量和消费量达到峰值，之后，在页岩油气的冲击下，美国煤炭消费量降到了40多年来的最低。2020年，受新冠疫情的影响，全年煤炭消费量仅4.77亿短吨（约4.33亿吨），同比下降18.7%。2021年美国煤炭消费量反弹增长14.5%，2022年恢复下降趋势，降幅预计大约8%左右。

煤炭产量方面，据美国能源信息署（EIA）数据，2020年美国煤炭产量下降24.2%，2021年反弹增长8%，但2022年煤炭产量增幅大为回落仅增长3.4%。

煤炭出口方面，2018年再次突破1亿吨之后快速下降，2019年和2020年分别下降19.3%和26.3%。2021年煤炭出口反弹增长23.4%，但2022年煤炭出口同比下降0.4%，降至7690万吨。美国能源信息署（EIA）最近发布的展望报告显示，2023年，美国煤炭出口预计增长2.6%。

哥伦比亚是南美洲煤炭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也是全球第五大煤炭出口国，主要生产动力煤。目前探明的煤炭地质储量约为220亿吨，但大部分赋存在北方沿岸得瓜希拉半岛，海拔2000～3000m增加了煤炭开采和运输的难度。近20年来，哥伦比亚煤炭产量连续大幅增长，从不到4000万吨增加到9000多万吨，所产煤炭绝大部分通过东北部加勒比海沿岸的玻利瓦尔（PuertoBolivar）等港口出口至欧美国家。

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和长达3个月的罢工影响，煤炭产量仅4950万吨，比上年大降40.0%；煤炭出口7119万吨，比上年下降4.7%。

2021年，哥伦比亚煤炭产量反弹增长20.9%，回升到5960万吨，但出口跌破6000万吨，下降16.2%。

2022年，据哥伦比亚国家统计局数据，全年煤炭出口量为6093.5万吨，比上年增长2.2%。

今年1月份，哥伦比亚煤炭出口量为439.32万吨，同比下降7.9%，环比下降19.2%。

（三）非洲煤炭供给能力仍存瓶颈

南非可采煤炭储量居世界第6位，煤炭产量居第7位，出口量居于第5位。煤炭产量和出口长期比较稳定，产量基本保持2.5亿吨左右，煤炭出口7000万吨左右。但近几年来由于铁路运输制约影响，煤炭产量和出口均有下降。2020年，南非煤炭产量2.48亿吨，下降4.0%；2021年产量2.34亿吨，下降5.7%；2022年产量2.31亿吨，继续下降1.2%，连续三年下降。

南非煤炭出口连续两年下降，2020年出口7300万吨，同比下降4.5%。2021年6612万吨，同比下降9.4%。2022年在高煤价拉动下，煤炭出口7150万吨，同比增长8.1%。但理查兹湾港(RBCT)煤炭出口量仅为5035万吨，创1993年以来近30年的最低水平。

（四）亚太地区煤炭产量及需求均有较快增长

印度是全球第二大煤炭生产、进口和消费国。近20年来，印度煤炭产量一直持续上升。2019-20财年，印度煤炭表观消费量突破10亿吨大关，同期煤炭产量为7.56亿吨。2020-21财年煤炭产小幅下降2.0%。2021-22财年，印度煤炭产量达到7.77亿吨，同比增长8.6%。当前财年前三季度煤炭产量增幅高达15.3%。

从煤炭进口需求看，印度又是全球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煤炭进口国。2020年煤炭进口2.18亿吨，同比下降12.4%；2021进口2.11亿吨，同比下降3.2%；2022年进口2.28亿吨，同比增长8.1%。

从印度的人口规模、发展阶段、钢铁产量、能源禀赋和消费特点看，印度的煤炭消费量仍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印度煤炭部部长普拉哈德•乔希（PralhadJoshi）去年曾表示，为满足国内能源需求，未来的8年，印度煤炭需求预计将呈现平稳上升趋势。到2030年，印度煤炭需求预计将增加至13-15亿吨。

印度政府及矿业部分别表示，2025财年，印度煤炭产量目标为13.1亿吨，其中印度煤炭公司未来产量目标要达到10亿吨以上。预计2029-30财年全国煤炭产量将再翻一番，将达到15.1亿吨。此外，未来印度煤炭进口也将保持较大规模，尤其是炼焦煤需求将持续释放。

东南亚的越南曾经一直是煤炭出口国，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煤炭需求不断释放，2015年成为煤炭净进口国。2020年越南煤炭进口5481.2万吨，首次突破5000万吨，创出历史纪录，同比增长25.2%；但2021年，由于当地疫情蔓延影响，煤炭进口同比下降33.8%；2022年，又由于印尼年初禁止煤炭出口以及国际市场煤炭价格高企等因素影响，煤炭进口3200万吨，同比下降12.1%。未来，随着越南经济的高速发展，煤炭需求将不断上升，煤炭进口或将达到1亿吨。

印尼是亚洲主要的煤炭出口国，更是世界上最大的动力煤出口国。印尼煤炭资源比较丰富，大多为褐煤和低变质次烟煤，主要分布在东加里曼丹、南加里曼丹和南苏门答腊、中苏门答腊等几个煤炭盆地。

2000年以来，印尼煤炭产量。2019年印尼煤炭产量达6.16亿吨,曾一度创出历史最高水平。2020年疫情影响，印尼煤炭产量和出口都出现下降。但2021年，煤炭产量快速恢复，当年产量6.14亿吨，同比增长8.9%。2022年，印尼煤炭产量继续增长达6.87亿吨，同比增长5.1%。

印尼煤炭出口持续快速增长。2019年煤炭出口4.59亿吨；2020年煤炭出口降至4.07亿吨；2021年煤炭出口恢复增长到4.34亿吨，同比增长6.6%；2022年煤炭出口4.67亿吨，同比增长9.2%。2023年，印尼预期煤炭出口达到5.18亿吨，同时煤炭产量计划目标为6.95亿吨，今年的煤炭产量和出口都将继续再攀上历史最高水平。

蒙古国煤炭资源分布广泛，主要分布在15个煤炭盆地。根据蒙古国能源局资料，蒙古国的煤炭总储量约为1623亿吨。蒙古国煤炭资源由东往西煤炭变质程度逐渐升高，东部盆地资源大多为褐煤，西北部地区分布有瘦煤、贫煤、无烟煤资源。靠近中国的南戈壁地区资源最为丰富，储量约为530亿吨，主要分布炼焦煤，引人瞩目的世界级焦煤煤矿——塔旺陶勒盖（TT）煤矿就位于南戈壁省，距离我国甘其毛都口岸仅255公里。

蒙古国煤炭主要出口中国。且主要通过甘其毛都、策克两大口岸向中国出口煤炭，合计占到蒙古国出口量的95%左右。另外，也还通过满都拉、二连浩特、珠恩嘎达布其和新疆的塔克什肯口岸向中国出口煤炭。

近20年来，蒙古国煤炭产量和出口持续大幅度增长，煤炭产量从2000年的500多万吨增加到2019年的5000多万吨，出口从几乎为零，增加到3600多万吨。蒙古国统计办数据显示，2019年，煤炭产量达5082万吨，煤炭出口量达到3660万吨。2020年、2021两年，由于疫情影响，蒙古国产量和出口都出现了大幅度下滑。2022年，蒙古国煤炭产量恢复增长达到3716.79万吨，同比增加705万吨，增长23.4%；煤炭出口量为3181.4万吨，同比增加1568万吨，同比增长97.1%，增幅接近一倍。2023年，随着交通运输和口岸通关条件的改善，预计今年煤炭出口量还将有所增长。

澳大利亚是世界主要的煤炭生产国，所生产的煤炭大部分出口，是全球最大的炼焦煤出口国。

2000年以来，澳大利亚煤炭出口持续增长，2019年出口量达3.97亿吨，为历史最高水平。近三年连续下降，2020年和2021年分别下降6.5%和1.3%。2022年，煤炭出口3.47亿吨，同比减少1875万吨，下降5.1%。其中,动力煤出口量为1.84亿吨，同比下降7.4%；冶金煤出口量为1.63亿吨，同比下降2.5%。

2023年，随着印度和澳大利亚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同时澳大利亚对我国煤炭出口迎来新的转机，近两个月来已陆续有澳大利亚运煤船只发往中国，预计今年澳大利亚煤炭出口将有望有一定幅度的增加。澳大利亚政府预测，2023年，澳大利亚煤炭出口量可达3.84亿吨，同比增长10.7%。其中，动力煤出口量为2.01亿吨，同比增长9.2%；冶金煤出口量为1.83亿吨，同比增长12.3%。

七、2023年国际煤炭市场变化趋势展望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认为，今年乃至未来2-3年国际煤炭市场供应仍然偏紧。

尽管去年末到今年年初的几个月，由于冬季气温偏暖、欧洲天然气储备充裕消减较慢、天然气价格断崖式下跌，燃煤发电出力减少，煤炭库存高企，导致煤价承压也大幅下降。但本轮煤炭周期供需偏紧的基本面仍然没有变。

从煤炭需求来看，今年到2025年乃至更长时期，世界煤炭消费需求仍将处于高位平台区，全球煤炭消费还将小幅上升。欧美国家煤炭消费确实在下降，但东南亚、南亚地区煤炭消费仍将大幅增长。国际能源署预测全球煤炭需求很可能在2022年或2023年达到峰值，此后趋于平稳。到2025年，全球煤炭需求将稳定在80亿吨左右。

从国际煤炭进出口态势来看，世界主要煤炭进口国进口需求仍在上升。欧盟、印度、东南亚都有增加进口的需求，而另一方面，主要煤炭出口国如南非、美国、哥伦比亚、俄罗斯以及印尼、澳大利亚都或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增加煤炭出口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

煤炭供应偏紧主要问题不是需求增长太快幅度太大，而是煤炭产能相对不足。这些年来，欧洲激进退出煤炭，关闭煤矿；美国页岩油气冲击，美国煤炭产能减少40%，产能严重萎缩；中国推进供给侧改革，化解过剩产能。世界主要产煤国新增煤炭供应能力十分有限。

产能不足的症结是煤炭产业长期投资欠缺。在全球绿色低碳发展的大趋势下，世界上百家大型银行、投资机构陆续宣布不对化石能源产业尤其是煤炭提供金融支持。另外，大型跨国多元化矿业公司如力拓、英美资源，在企业声誉的压力下，已先后退出煤炭产业；最近必和必拓又正在剥离出售非优质炼焦煤的煤矿资产，加拿大泰克资源也在分离金属矿产和煤炭开采业；世界最大的动力煤生产出口嘉能可集团也提出要控制煤炭产量。目前企业对煤炭产业加大投资的意愿不强，不敢投、也不愿投，这与上一轮“煤炭黄金十年”周期的情况完全不同。

众所周知煤炭是市场周期性特点十分明显的商品。随着各国提出的应对气候变化、自主减排实现碳中和目标的时间节点日益迫近，碳减排、碳中和的压力也将持续积聚越来越大，煤炭开发的挑战也将越来越复杂。若激进的能源转型造成的对煤炭开发抑制的压力越大，很可能本轮煤炭市场周期景气的时间就越长，可能将一直延续到2025年以后。

因此，在市场供应长期偏紧、全球通胀高企的背景之下，预计今年国际煤炭市场价格可能还将继续高位运行。